一个物流点，两个普通包裹，高达42公斤的高鼻羚羊角。

犀牛角、麝香、网纹蟒胆……这些多在电视新闻见到的物品，却在一个小小的出租房内出现。

这些物品从哪里来？又是用于什么用途？近日，乐清市检察院以涉嫌非法收购、出售珍贵、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罪对石某等人提起公诉。

文/张露剑岳思轩

神秘包裹牵出的大案

“有两箱可疑包裹将通过物流运抵乐清。”2019年12月，侦查机关接获一条线索。经过严密的布控，现场抓获一名接货的女子。

该女子起初还假装镇定，坚称自己是正常取包裹。但当侦查人员准备打开包裹搜查时，女子的神情闪过一丝紧张。

包裹不算特别大，但拿着还有点重。打开后，里面的物件却着实让在场的侦查人员吃了一惊。足足200多根的动物角，共计42.46公斤。后经国家森林局森林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鉴定，包裹内的动物角为高鼻羚羊角，而高鼻羚羊属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。

随后，侦查机关对女子的暂住处进行搜查。暂住处的一个冰箱引起了警方的关注。看似普通，里面却暗藏玄机。

拨开放置前端的食物，大量的动物骨骼、器官、构件等制品让人触目惊心。经鉴定，其中有26根高鼻羚羊角，7个原麝所产的麝香，93个网纹蟒胆以及白犀、穿山甲、野猪、林蛙等各类动物制品。而高鼻羚羊、网纹蟒、白犀、原麝、穿山甲均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。

不仅仅这些！现场还查获大量的动物骨片、骨粉等物，但已无法鉴定为何种动物所有。

“这些野生动物制品真是丰富到连肉眼和仪器都难以判断！”经验丰富的侦查人员也不免惊叹。

“偏方”下的生意经

经对女子的审讯和警方的调查，原来该包裹和暂住处野生动物制品的主人是该女子的男友——乐清人石某。而这些动物制品，正是他准备出售的“商品”。

石某今年40多岁。早些年的他，看着没正当职业，但衣着光鲜、生活惬意。原来，他从事的就是非法收购、出售珍贵、濒危野生动物。2014年，他就因涉嫌出售老虎头骨、狮爪、云豹牙齿等野生动物制品被警方上网追逃。

后石某因在吉林投案自首被取保候审。但从东躲西藏到取保候审，这门子“生意经”，石某却始终不肯舍弃，反而是偷摸着越唱越好。至本次案发，石某才心生悔悟。2019年12月14日，石某被乐清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。

“我平时喜欢研究中医，尤其是一些偏方。很多偏方里就经常要用到一些珍贵或是濒危野生动物制品，像老虎、豹、狮子、犀牛这些动物的骨头或是角。”石某交代称，正是看中这些“偏方”，才一心从事相关动物制品的收购和买卖。

为此，他还加入不少暗地从事野生动物制品的微信群。渐渐地，知晓各类偏方又异常活跃的他，成了圈子里赫赫有名的“大人物”。经他手的野生动物制品不仅种类繁多，而且数量惊人。

这么多野生动物制品平时难得一见，石某又是从哪里搞到的呢？“我都是通过网络找到境外人员，让他们去收购这些野生动物制品的。”据石某交代，和他交易的境外人员有尼日利亚、越南、印尼、俄罗斯等国。上述所说的各类珍贵、濒危野生动物制品都是他们辗转多个渠道，秘密非法入境。而这些动物制品大多被研磨成粉，用于偏方制药适用，也有少部分被用来收藏。

“顺藤摸瓜”揪出漏犯

“钩子”“角子”等等，这些都是石某微信聊天记录里的常用语。而这些就是他用来交易的暗语，“钩子”就是虎爪，“角子”就是犀牛角，每一个都有其特定的称谓。

“石某的交易十分隐秘，和一些毒贩都不相上下。”今年4月，该案被移送乐清市检察院审查起诉。检察官经审查发现，石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手机和微信号，定期清理自己的聊天记录等，极其狡猾。

随着审查的深入，检察官发现石某仅在2019年就交易频繁。“通过微信进行网络销售，那么上下游的买家和卖家总会有线索可以追查。”带着这份“较真”，检察官仔细分析手机数据，理清交易记录、转账记录和物流信息，逐条逐字地查阅研判。

付出终有收获。石某上下游三级的交易链条逐渐清晰，经比对核实，相关人员的身份得以确认。在侦查机关已立案十余人的基础上，检察机关经进一步审查，追加漏犯13人。目前，已到案3人，均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