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高墙电网,穿过三道铁门,经过层层检查,就来到了吉林市看守所。
我们今天的主人公是吕健和袁春红,他们是夫妻,也是同事,这是个双警家庭,丈夫是吉林市看守所监区五中队管教员,妻子是吉林市看守所女子监区中队辅警。
2020年7月25日,平常的一天,但也阳光明媚,刚刚吃过午饭的吕健,拿出手机,准备看看儿子昨天的作业完成情况,上面的一句话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。
题目:用“我多么”造句。
答题区里这样写着:“我多么希望病毒快走,我就能和爸爸妈妈回家了!”
看到这句话,这个高大的男人瞬间湿了眼眶,止不住哽咽起来,他想起了在农村老家七岁的儿子,想起了接到战“疫”命令的除夕夜。
那天晚上,夫妻俩吃过年夜饭,把孩子留给父母,就匆匆踏上了返回工作岗位的路上。
本想任务结束后就能把孩子接回来,最长也就是一两个月,没想到疫情从爆发到稳定,从稳定到反复,从反复再到稳定,半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。
半年多没见到儿子,吕健的心里五味陈杂,说不出啥滋味,他不知道孩子长高了没有,长胖了没有,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孩子想家了。
他思绪万千,拿着手机的手停顿在那里,他想给妻子打个电话,有好多话想说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妻子袁春红是女子监区中队辅警,虽说是辅警,工作起来却从不含糊,领导安排什么任务都保质保量完成,跟民警没有任何区别,一样的值班,一样的忙忙碌碌。
1月末的时候,由于疫情爆发,看守所实行全员封闭管理,最初的一个月,勤务模式定为三班,隔离14天,封闭14天,值班14天,夫妻俩被分到B班,但男女分开,不在一个楼隔离,近在咫尺却无法见面,一家三口也只能通过微信视频互相问候。
2月中旬,新冠疫情在全国大爆发,由于调整勤务模式,改为AB班,A班在监区值班时,B班在监区外隔离,夫妻俩被分到不同的小组,一直都是一个在监区里,一个在监区外,唯一的见面机会就是两组交接班时,每次都是匆匆聊几句就换了岗,一个走向工作岗位,一个下岗休息。
想起妻子,吕健是从心底觉得愧疚的,在他们这个双警家庭里,除了工作上的忙碌,家里的琐碎事更多的压在了妻子肩头。小到柴米油盐,大到教育儿子,都是妻子一手操持着、支撑着。吕健每次提出来要分担家里的琐碎事,袁春红总是说,“你是一家之主,是男人,要多把心思用在事业上,家里你都不用担心了,有我呢。”
其实,吕健心里明白,妻子的工作也挺忙,她只是心疼自己,宁愿多承担些。
4月底的时候,袁春红病倒了,突发神经性耳聋,在所里医务室连续输液一个星期才有所好转。吕健知道,妻子是一个坚强的女人,这次是着急上火,终于支撑不住才倒下的。儿子在农村老家,她和丈夫又不是一个组上班,一个家庭被拆得东一个西一个。
面对这样的情况,吕健也有过负面情绪,多次想找组织谈心,想把夫妻俩的勤务调到一个组,这样时间上一致,他可以照顾一下妻子的身体。可最终,他没有提出这一要求,理由只有一个,“大家都有难处,自己家这点事不算什么,挺一挺就过去了!”
吕健觉得,疫情期间的工作确实比平时忙了些,但也是有收获的。他每天的工作是监室消杀,在押人员谈话教育、心里疏导,监室一日生活制度的监督及学习安排等。刚开始的时候,他担心疫情会使在押人员的心理状态产生波动,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,因此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,所幸一切平稳,秩序井然,这是他心中最大的安慰。
他一直都觉得他们夫妻俩,他们这个家庭,能在疫情期间,能在这个特殊而又重要的岗位上,守好看守所这个最后一道防线,就是在做最有意义的事。
5月初的时候,组织上了解到吕健家里的实际情况,把他们夫妻俩调整到同一个班次值班,结束了夫妻俩三个月“不见面”的生活。
休息时,夫妻俩也商量过把父母和孩子都接回来,可是,正赶上吉林市疫情第二次爆发,工作上更加忙碌,老人和孩子回来也是有风险的,回来团圆的想法也就只好作罢。
7月25日,吕健收到了儿子8月份开学的通知,他这才意识到,是该把儿子接回来团聚了,他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,期待着见到儿子的那一刻,期待着看见妻子脸上幸福的微笑。
时光如梭,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,小家伙已经如愿回到了父母身边,回到了他心爱的课堂,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师和同学们,这样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可以说是溢于言表的。
这个故事始于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,但未来还有无数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等待着这个幸福的双警家庭!